文/王红玉
他喜滋滋地抱着一捆大葱回来。进门后,把大葱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忙着换鞋子。
我随便扫了一眼那捆大葱,就开始了唠叨:“你看你,咱们家秋天买的那些大葱怎么吃也吃不完,你还买葱干啥呢?”嘴里这么说着,却也忙不迭地去把那捆大葱往厨房里拎,拎起来时,感觉这葱有些异样,它们被黑色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我一边一层一层地扒着塑料袋,一边心里犯嘀咕,一捆大葱,有这么珍贵吗?还用包裹得这么严实?扒掉*一层时,感觉那不是葱,是芹菜,再扒一层,哦,不是芹菜,是菠菜,等它们全部曝光,直乐得我花枝乱颤,一捆枝繁叶茂含苞欲放的玫瑰泛着清香出现在眼前,每一个花骨朵儿都被用小白色塑料网兜精心地套着,不约而同地拱起小嘴,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小样子,看着有点丑。
我这才想起,马上就是情人节了,这一定是他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喽?还用问吗?一定是的!可是,有这么送玫瑰的吗?成捆地往家抱啊?而且还捆成了这副老模样,说好的浪漫呢?
浪漫的场景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或者在那个特殊的日子,来一个怀抱鲜花的奶油服务小生,柔声细语地告诉你,这是某某先生送的呀……或者在很温馨浪漫的时候,曼妙的音乐伴着烛光红酒,绅士一样的他从背后变出一朵或一束红玫瑰来……或者……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称做浪漫的,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总之,玫瑰是玫瑰,大葱是大葱,玫瑰肯定不同于大葱。而我眼前的玫瑰就被活生生地捆成了一捆大葱。
把玫瑰们插在花瓶里,它们簇拥着,挤兑着,互不相让,倒也看着很和谐,很团结,很热闹。遵照他的吩咐,必须等到情人节的早晨才能给花朵儿们松绑,它们还得委屈一个晚上。
清晨,我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那些束缚花蕾的小网兜一个一个地剪开,早已急不可奈的玫瑰们一朵接一朵地缓缓绽放了,当我剪完很后一朵时,满眼的红让我兴奋得不由得大喊大叫:“快来看啊,咱家的大葱开花了!”
“咱家的大葱开花了!”这话一出口,自己把自己逗笑了,你说我咋就这么有创意呢?于是,我给这些花们起了个很别致而且很响亮的名字:葱花。
情人节里,玫瑰花染红了我的世界,我在那一片红中陶醉着,这一天,我一直守着我的玫瑰,我连想都没想过他是不是正在外面浪漫着他自己的浪漫。望着新蕊乍开的艳艳玫瑰,我甚至后悔,真正不懂浪漫的应该是我,他一定是怕玫瑰花被冻伤才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的,真可谓用心良苦。而那一份源自于爱的细心,我怎么就轻而易举地忽视了呢?
或许,同样的一捆大葱摆在另外的一个女人面前,那女人会故做神秘地说:“嘘,别急于告诉我是什么,让我来猜,是……是……是……哦,我猜着了!猜着了!是爱,这里盛满了你的爱!”然后小鸟依人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红玉,1966年生于黑龙江省肇源县新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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