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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走好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东南文学网 时间:2023-08-07
真的难以相信,生命会是如此地脆弱;真的无法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    二十多年来,我流下了*一滴缅怀与愧疚的泪。    当我再次触摸到那些熟悉的足迹时,我的心油然有了一种触痛地感觉,这种痛,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却是痛得呼吸困难,痛得搪塞了我所有的话语。    我想这个秋天是太长了,秋色本是很好的景致,然而却充斥着伤感,似乎有人在天之涯海之角独自呜咽抽泣。落叶也比以往更加枯槁,更加颓废了。    2009/10/24,时间:13:41。通话时间:00:01:29。    这是我手机上记录的很后一次和强哥通话的记录。那天,他叫我去爬岳麓山,我因为考研复习紧张没有去。他的语气是那般兴高采烈,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生命即将逝去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到此时此刻,我总会去幻想,是否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以至于想在很后的时间再留恋一下我们的友谊?那些神学家们不是说人在生命即将终了的时候会有超常的预知能力吗?    我想他是有这个能力的,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人,那种对待一切生命一切事物的纯粹。还有,他是一个纯真的基督徒。    我相信,他是想要在走的时候把我们的友谊重新温习一遍的,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值得温习的地方。    虽然昨天不是愚人节,可是他们跟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很荒唐,一定是有人在愚弄我了。因为十天前我们还是通过电话的啊,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分钟二十九秒!    然而昨晚,我还是彻夜未眠。    今天到了他租的房子——那儿早已换了风格,主人也换成了一个与那小屋格格不入的人。我接着转到了他们宿舍,那张熟悉的床也早已是成了黄鹤楼,即便那时,我还在认为,这是全世界在跟我进行了一次集体的恶搞。    然而回归现实,除了悲痛,我就只剩下悔恨与愧疚了。    他的室友说,从发现病症到去世,前前后后只过了三十多个小时,他甚至于还以为自己只是一点小小的感冒,我想这样一来,他是走得没有丝毫痛苦,走得很安详的。    他还没来得及和同学,和朋友,和挚爱亲人做很后的话别;他还没来得及向他曾经热爱过的世界宣读自己的临终遗言;他还没来得及系统的整理这一生的人格特性。他甚至于还没来得及把前一天看的书合好。我知道,他是一个嗜书如命急切渴求知识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书看完后而没有合上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书,就那么永远得打开在那一页了。    室友介绍,他小脑有一个拳头大的肿瘤,大脑也有一个小一点的瘤,两次验血的结果显示还患有恶性白血病。这些光是看到字眼就让人毛骨悚然的病症,又有谁会想到会和一个一向健康快乐,十天前还跟我愉悦地交谈的人挂上钩呢?然而世界一切荒诞的事情即使你不愿意相信,那也是事实。上帝还是那么不公平地把这种种不幸降临到了一个对他那么虔诚那般敬仰的人身上。    记得那年我堂兄去世的时候,村里公认的“神学教授”二叔公大骂堂弟命中克兄,可是当别人提及我爷爷和三叔公也都是英年早逝时,他也就哑然了。而伯母则责怪自己过年的时候一挂“万年红”没有响好,还有堂兄把筷子掉到了地上,这些都没有向神灵赔罪。然而对于我,虽然不大信鬼神之说,但是对于神灵也有一颗虔诚的心的,而且这一年也没有做过什么得罪神灵的事情。可是老天还是残忍地夺走了我很好的朋友。或许是命运本来就充满了不公平,或许是生命太过于脆弱,或许是上苍责怪我祈福得不够,以至于要让我如今这般伤感与愧疚。    整个大学期间,岳麓山和湘江之畔成了我和强哥谈笑风生的场地,我们谈过去,谈未来,说哲学,说历史,聊学习,聊情感……几乎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愿意用自己渴求的心灵去触及。他说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地对待爸妈,他说很庆幸有很多真正的朋友,他说将来要做一个有深度的人。而且,我们约定二十年之内,一定要一起去德国,去看看康德一生居住的那个小镇,感受一下哲人的思想。    上个学期我经历了失恋的伤痛,到达了人生的很低谷。而这个时候,是强哥把我拉了回来,他把我叫去和他一起住了一段时间,每天陪我打球,爬山,到天台谈心……不知不觉,我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这个时候,我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去说太多感谢的话,我知道:大恩不言谢。在这个时候,“谢谢”这两个字是很苍老无力的。    强哥是个对理想很有追求的人,一旦有什么想法,他一定会付诸于实际行动的。暑假,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厦门大学备考。我真的很庆幸,在他快要踏上火车的时候,我赶到了火车站,并且很终陪他坐到了株洲。路上我们虽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真挚。这或许能够成为我很好一点慰藉的资本吧。    中秋前夕,我们一起爬了岳麓山,爬山的时候,他是跑上去的,步伐那般矫健,把我远远地甩到了后面,之后又一起在他租房子的地方煮了面吃,一切都历历在目,有谁能看出这有丝毫患病的迹象呢?    ……    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感伤。越是如此周而复始地去回忆,我越是感觉自责与难受。我真的很痛恨我自己:他打电话说要跟我一起爬岳麓山,可是我却只是匆匆说了一分二十九秒就以考研太忙为借口回绝了,他病了不在他身边,在他走的那一刻我一点都不知情,而且,今天赶过去的时候,他同学说骨灰已经在五天前就运回家了,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已经入土了,我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就隔几条街,我们是经常联系的,可是我竟然是在他走后一个星期了才知道这个消息。    我想他是不会原谅我的,我自己也难以原谅。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另一个世界,如果有一个地方叫做天堂,那么我此刻向诸位神灵许下诺言:只让强哥在那边幸福快乐,那么我愿意让我的信仰增加十倍百倍的虔诚。    而此时此刻,我唯有很真诚地说一声:    强哥,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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